第二十四章 仇恨
酒吧旁，有人在叙旧。
“你他妈为了个女的，至于吗？”
吴威嗤笑，眼里满是轻蔑。
今夜，趁着酒气，将他叫出来，就是要好好谈谈，这么久以来，他李行的态度。
为了个女人，两个人搞成这副样子。
李行低头点了根烟，吸了一口，绕进肺里，吐出来，他点点头：“你不是也为了殷芷搞我？”
他眯着眼，看清了隐在吴威身后的几个人，干脆开门见山：“我不找你，是不想撕破脸，没意思。”
顿了顿，又低头抽了口，说：“今天正好说开，以后，咱们桥归桥，路归路。”
吴威“呵”了声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：“你以为这么容易啊，怎么？第一天认识老子？！”
他卒然激动起来，冲着李行吼喊：“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？啊？有什么资格吊着殷芷，不知好赖？！我牵线搭桥，你他妈瞅都不瞅？！！”
吴威连连点头，接着道：“好啊，很好！不过，李行，你他妈千万别让老子知道你玩殷芷！否则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，连同那个女人一起，算在内！”
他听闻，顿了顿。
夜里，猩红的烟头已燃到尽处，积满的烟灰纷纷掉落，他捏着烟屁股丢掉，又侧头重新点燃一根，火苗映在他的眸里……
“别动她。”他语气平淡。
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。
可吴威分明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狠绝。
仿佛曾经那个李行又回来了……
他愣了愣，看着眼前的人，森森的笑道：“你还有今天？李行，你他妈还有今天！”
高一时，他见过李行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倒在乌黑巷子里，被人用鞋底踩着脸按在地上的样子。那时候，他也是此刻的神情。
仿佛他并没有趴在污浊的地上，而是衣着整洁的端坐在教室里。
但下一秒，他的反抗，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，也就是那天，吴威开始注意到这个高一新生。
不过后来，他再也没有见过李行打人。
也没人再敢去招惹他。
那一架，让他一战成名。
吴威收起思绪，对他说：“只要你好好对殷芷，我保证不动她。”
李行回答：“你要是真为她好，就该劝她离我远点，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可这句话却让吴威突然愤怒起来。
他眼眸黯了一瞬，全身血液在狂奔，他开始极度的仇恨，凭什么？凭什么自己一心想得到的人在他眼里却不值一文……
不！这一切！都是李行的错！
是他给脸不要脸！
这一切不该是他的，他没有资格得到殷芷的喜欢，他根本没有资格！
他该死！
吴威气血上涌，眼睛憋的血红，猛得冲上去，发了狠，照他脸上重重勾了一拳！
力道强烈，李行向后踉跄了一下。
他站定，没有还手。
喘着气抬头看他，眼中无澜。
吴威甩了甩手，咬紧牙，伸手指着他，吼道：“别他妈用这种眼神看我！”
然而，后面的人刚想冲过去补上两脚，就被吴威这一吼，给震在了原地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，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。上吧，还摸不准吴威的意思，不上吧，这小子看起来又不太服。
打架这事，最忌不服，不服就接着打。
即便心里不服，面上也要服。
“这一拳算我还你的。”
他舔了舔嘴角，舌尖顿时沾满铁锈味。
吴威插着腰，望了眼浓黑的天，又看向李行，点点头，沉沉说道：“记住我今天说的话，别忘了！”
……
几人走后，李行一个人回到了家。
将领口染血了的上衣一把脱掉，扔进了洗衣机里，光着膀子站在阳台抽烟，抽到第三根时，回头找手机，发现有条未读。
是唐苏发的，她说今天吃到了母亲亲自下厨做的菜，很难吃，不过她全吃光了。
李行看着屏幕，想象着她当时的表情。
他站在风里，下意识的勾起了嘴角，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，一阵钻心的刺痛……
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顿了顿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赶紧跑去厨房煮了个鸡蛋。
第一次用，还不太熟练，力道过重，蛋体差点没被他按碎。后来，慢慢放轻，温热柔软的蛋白贴着伤口滚来滚去，倒还真舒缓了些。
可睡了一宿觉起来，嘴角却还是微微泛着青紫色，看来这土方法不是很管用……
今天一整天，他愣是没怎么抬头。
可最后，唐苏还是看见了。
放学后，她站在路边等他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李行转移话题，说：“别站在风口啊，送你回家，怪冷的。”
说完，抬起脚，往前走。
唐苏追上，细细瞧了几眼，又问：“打架了？”嘴角不仅青了，还有些结痂，应该是破了。
他干脆承认：“没打架，这是挨打。”
唐苏微怔，凑上前，伸出手指，轻轻的碰了碰，或许是指尖有些凉，明显感觉他瑟缩了一下。
某人别扭的转过身：“不疼，没感觉。”
继续往前走。
唐苏快走几步，问：“送我回家吗？”
他点点头，没说话，低头捉住她的手。
唐苏任由他牵着，没再问。
她想，他应该是不愿意说的。
……
夜里凉，两人走了一路，回到家后，唐苏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薄汗，身上走的也发热，她脱掉外套换上睡衣，给他发了一条短信。
夜幕里，李行的手机亮了，
他看了两眼后，把手机放了回去。
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起来，
一如跟了他一路的月亮。
……
日子离六月越来越近，紧张的气氛如影随形，大家纷纷根据这两次的模拟成绩确定好了自己的报考学校。
据往年的经验来说，模考的成绩与高考的最终分数基本在一个档次，大家都会将最心仪的那个学校作为第一志愿。
于乐乐却告诉唐苏，她要填淮大。
唐苏觉得她疯了，她这是拿自己多年的学习生涯做赌注。哪怕她的分数有一丝丝机会可以冲淮大，唐苏都不会这么打击她。
可事实就是，以她最近一次的模考成绩来看，将将够上一个普通二本，还是最普通的那种！
于乐乐觉得唐苏不理解自己，莫名其妙的吼了她几句后，一个人趴在那里悄悄掉眼泪。
唐苏沉默不言，给她留出充分的冷静时间，又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塞给她。
于乐乐哭的更凶，抽噎着向唐苏道歉：“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你不要理我，对不起，苏苏……我真的……不是故意的。”
唐苏摇摇头，她知道，这些日子，于乐乐假装洒脱，只是为了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……
她在努力，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调节，可一但涉及到感性的事物，谁又能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呢。
所以这一切，终究还是需要她自己解决，自己调整心态，自己走出阴霾，别人再与她感同身受，也是帮不了她的。
高三的最后阶段，心态非常重要，有人坚持，有人放弃，也有人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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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威嗤笑，眼里满是轻蔑。
今夜，趁着酒气，将他叫出来，就是要好好谈谈，这么久以来，他李行的态度。
为了个女人，两个人搞成这副样子。
李行低头点了根烟，吸了一口，绕进肺里，吐出来，他点点头：“你不是也为了殷芷搞我？”
他眯着眼，看清了隐在吴威身后的几个人，干脆开门见山：“我不找你，是不想撕破脸，没意思。”
顿了顿，又低头抽了口，说：“今天正好说开，以后，咱们桥归桥，路归路。”
吴威“呵”了声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：“你以为这么容易啊，怎么？第一天认识老子？！”
他卒然激动起来，冲着李行吼喊：“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？啊？有什么资格吊着殷芷，不知好赖？！我牵线搭桥，你他妈瞅都不瞅？！！”
吴威连连点头，接着道：“好啊，很好！不过，李行，你他妈千万别让老子知道你玩殷芷！否则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，连同那个女人一起，算在内！”
他听闻，顿了顿。
夜里，猩红的烟头已燃到尽处，积满的烟灰纷纷掉落，他捏着烟屁股丢掉，又侧头重新点燃一根，火苗映在他的眸里……
“别动她。”他语气平淡。
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。
可吴威分明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狠绝。
仿佛曾经那个李行又回来了……
他愣了愣，看着眼前的人，森森的笑道：“你还有今天？李行，你他妈还有今天！”
高一时，他见过李行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倒在乌黑巷子里，被人用鞋底踩着脸按在地上的样子。那时候，他也是此刻的神情。
仿佛他并没有趴在污浊的地上，而是衣着整洁的端坐在教室里。
但下一秒，他的反抗，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，也就是那天，吴威开始注意到这个高一新生。
不过后来，他再也没有见过李行打人。
也没人再敢去招惹他。
那一架，让他一战成名。
吴威收起思绪，对他说：“只要你好好对殷芷，我保证不动她。”
李行回答：“你要是真为她好，就该劝她离我远点，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可这句话却让吴威突然愤怒起来。
他眼眸黯了一瞬，全身血液在狂奔，他开始极度的仇恨，凭什么？凭什么自己一心想得到的人在他眼里却不值一文……
不！这一切！都是李行的错！
是他给脸不要脸！
这一切不该是他的，他没有资格得到殷芷的喜欢，他根本没有资格！
他该死！
吴威气血上涌，眼睛憋的血红，猛得冲上去，发了狠，照他脸上重重勾了一拳！
力道强烈，李行向后踉跄了一下。
他站定，没有还手。
喘着气抬头看他，眼中无澜。
吴威甩了甩手，咬紧牙，伸手指着他，吼道：“别他妈用这种眼神看我！”
然而，后面的人刚想冲过去补上两脚，就被吴威这一吼，给震在了原地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，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。上吧，还摸不准吴威的意思，不上吧，这小子看起来又不太服。
打架这事，最忌不服，不服就接着打。
即便心里不服，面上也要服。
“这一拳算我还你的。”
他舔了舔嘴角，舌尖顿时沾满铁锈味。
吴威插着腰，望了眼浓黑的天，又看向李行，点点头，沉沉说道：“记住我今天说的话，别忘了！”
……
几人走后，李行一个人回到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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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顿了顿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赶紧跑去厨房煮了个鸡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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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睡了一宿觉起来，嘴角却还是微微泛着青紫色，看来这土方法不是很管用……
今天一整天，他愣是没怎么抬头。
可最后，唐苏还是看见了。
放学后，她站在路边等他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李行转移话题，说：“别站在风口啊，送你回家，怪冷的。”
说完，抬起脚，往前走。
唐苏追上，细细瞧了几眼，又问：“打架了？”嘴角不仅青了，还有些结痂，应该是破了。
他干脆承认：“没打架，这是挨打。”
唐苏微怔，凑上前，伸出手指，轻轻的碰了碰，或许是指尖有些凉，明显感觉他瑟缩了一下。
某人别扭的转过身：“不疼，没感觉。”
继续往前走。
唐苏快走几步，问：“送我回家吗？”
他点点头，没说话，低头捉住她的手。
唐苏任由他牵着，没再问。
她想，他应该是不愿意说的。
……
夜里凉，两人走了一路，回到家后，唐苏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薄汗，身上走的也发热，她脱掉外套换上睡衣，给他发了一条短信。
夜幕里，李行的手机亮了，
他看了两眼后，把手机放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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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跟了他一路的月亮。
……
日子离六月越来越近，紧张的气氛如影随形，大家纷纷根据这两次的模拟成绩确定好了自己的报考学校。
据往年的经验来说，模考的成绩与高考的最终分数基本在一个档次，大家都会将最心仪的那个学校作为第一志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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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苏觉得她疯了，她这是拿自己多年的学习生涯做赌注。哪怕她的分数有一丝丝机会可以冲淮大，唐苏都不会这么打击她。
可事实就是，以她最近一次的模考成绩来看，将将够上一个普通二本，还是最普通的那种！
于乐乐觉得唐苏不理解自己，莫名其妙的吼了她几句后，一个人趴在那里悄悄掉眼泪。
唐苏沉默不言，给她留出充分的冷静时间，又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塞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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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苏摇摇头，她知道，这些日子，于乐乐假装洒脱，只是为了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……
她在努力，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调节，可一但涉及到感性的事物，谁又能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呢。
所以这一切，终究还是需要她自己解决，自己调整心态，自己走出阴霾，别人再与她感同身受，也是帮不了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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