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绑架_捡回个小娘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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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绑架

  这日俞陶陶正坐在屋中,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过来,在门外道:“俞姑娘,大人邀您前去。”

  林司舟平日里职务繁忙,极少能有闲暇时间,虽然每日都会遣人来问她的生活,却很少能与她见面。

  他今日叫自己前去,俞陶陶自是求之不得,起身便跟着下人前往。

  林府其实并不大,装修也很素简,林司舟吩咐了她可以随意走动,因此俞陶陶在林府待的这几日,已对府中构造大致了解。此刻看到家丁带的方向并不是大厅,她便停下脚来问道:“这是要去哪里?”

  丫鬟恭恭敬敬:“回姑娘,大人在书房等您。”

  俞陶陶没再问,跟着她去了书房,一进屋,就看到林司舟正站在桌案后,一手提笔正在作画。

  见俞陶陶进屋来,他便放下笔,笑道:“一直想同你再说说话,今日终于得闲,可有打扰到你?”

  俞陶陶却是没有说话,直直地看着书房的墙壁,林司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就见到了墙上的那幅画。

  “陶陶对这幅画可是熟悉?”林司舟走过来,看着她道,“当初你也是最喜欢这幅画,曾拿去临摹过。”

  那幅画不是别的,正是江暮初雪图。

  不仅是这一副,墙上的许多画,她都觉得似曾相识。

  “有几幅,还是我向陶陶求来的。”林司舟嘴角微扬,他人生得柔和,笑起来如春风轻拂,“我初来京中,便听闻有一姑娘妙手丹青,落墨为蝇,只是一画难求,多少人想一睹风采,却无缘得见。”

  “说来也巧,那日我心有郁结,到画舫一游,却和姑娘打了个照面,当时我不知姑娘身份,只觉姑娘临水作画,颇有意境。我记着这画面,回去后便有了江暮初雪图。”林司舟说到这里,轻轻摇了摇头,“只是一直到我金榜题名,才有机会赠与你。”

  “我一生难得遇到知己,只是自那场变故后,你便失了音讯,不可说不遗憾,如今能再见到你,许是上天眷顾。”林司舟说着将笔递于她,“要不要来试试?”

  俞陶陶走过去,提笔,墨点在纸上,却是什么也画不出来,往日她纺织时手下总也有不重样的花纹,如今提起笔作画,脑中却乱作一团。

  “抱歉。”眼见着墨点在纸上渐渐晕染开来,俞陶陶放下笔,低声道,“我感觉……有点乱。”

  “没关系。”林司舟似乎有些失落,但仍是笑了笑,“你既心中郁结未解,自是没什么心情作画,是我急躁了。”

 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,林司舟温声道:“进来。”

  “大人,瑞王府方才送来请帖,邀您今晚赴宴。”

  林司舟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,说了句“我知道了”,便让那人出去了。

  瑞王乃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行事乖张,喜好奢华,但也学着京中之人附庸风雅,几番邀林司舟前往。去年寿宴他称病推了,今年却不能不去。

  林司舟要准备寿礼,俞陶陶便称身子乏先离开了。她把这事记在了心上,回屋的路上,脑子里便暗暗有了个法子。

  既然在府中得不出什么讯息,那她只能想办法出去了。

  午后,俞陶陶在假山后面,叫住一个路过的小厮过来问:“大人今日去赴宴可要带人?”

  “自然是要带的。”小厮丝毫不疑,不等俞陶陶问,自己就把后面的话全都说出来了,“瑞王爷将就排场,去赴宴的不带几个随从,门口的侍卫都不让进。”

  俞陶陶问:“可定好随从的人选了?”

  小厮闻言,颇有些骄傲:“定好了,小的也在内。”

  那就是你了。

  俞陶陶突然捂住了胸口,微微喘起了气。

  小厮吓坏了,连忙道:“俞姑娘,可需要我去叫郎中?”

  俞陶陶摆摆手:“不必。”

  小厮站在一旁不知所措,却见这柔弱姑娘突然抬头,随后他便眼前一黑,没了意识。

  “对不住了。”俞陶陶把瓷瓶收回怀里,把小厮拖到了假山后的一处隐秘地方。

  这小厮生的白净,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,身量倒是不比俞陶陶高多少,俞陶陶一边在心里默念对不住,一边扒下了小厮的外衣。

  夜晚,林司舟看着眼前的丫鬟,问道:“俞姑娘可在屋中?”那丫鬟正是先前被林司舟派去侍候俞陶陶的人,她低声道:“姑娘今日没什么精神,已经歇下了。”

  林司舟又叮嘱了几句,便让她下去了。

  一旁的下人问道:“大人,可要出发?”

  “嗯。”

  出行,身后的小厮都规规矩矩,林司舟扫了一眼,便上了马车。

  待一行人远去,俞陶陶才从墙角探出头来,府中家丁都该是相识的,她不敢冒险混在其中,便趁着出行从府中溜了出来,所幸大家注意力都在赴宴上,并没有人注意到她。

  作小厮打扮,出来倒是方便许多,也不易让人认出。她过去既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自然不会有多少人认识,自己只要多加小心,混在市井中,想探出点消息,应该不难。

  京中繁华自然不是乡镇所能比,俞陶陶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,说是要出来探听消息,其实她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,想了想,还是去了茶楼。

  茶楼中有说书人,好论者也长聚于此,或许能探得一二。

  俞陶陶要了壶茶,静静地坐在角落,听那说书人说了半天,也没听到丝毫关于京中权贵的事情。

  当朝言论开放,普通百姓也可议论朝政,在座的人大都在讨论哪些官员不作为,民生疾苦之类。听来听去,那些人也就偶然间谈到几个被流放的官员,俞陶陶却觉得和自己都对不上,看着时间差不多了,就打算找个客栈将就一晚,明日再做打算。

  她出了茶楼,心里正想着日后怎么和林司舟交代,不知不觉间,未注意到身边人烟渐少。等她回过神来,客栈已在不远处了,俞陶陶正欲向前去,身旁的小胡同里突然伸出一只手,她刚想掏出软神散,就被捂住了抠鼻,来不及出声,就身子一软,眼前的景象就纷纷暗了下去,直至黑暗,张了张口,也只吐出轻微的两个字。

  “俞风……”

  不知过了多久,俞陶陶睁开了眼,入眼却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见。

  浑身虚软无力,她试着动了动,才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缚了起来,根本动弹不得。

  身下是坚硬的石板,隔着衣服传来一阵寒意,她不由打了个寒噤。

  溜出来时只想着如何不让人发现,却忘了京城之大,鱼龙混杂。

  只是她眼下扮作一个小厮,却不知这些人绑她来做什么。难不成是林司舟的仇家?这人如今在京中风头正盛,定然会有人眼红,如此以来,想要抓他把柄倒也不足为怪。

  她穿着林府下人的衣裳,只怕是被那些人盯上了。

  还有一个可能,她不敢想。

  若是故人……按她如今的身份,恐怕凶多吉少。

  想到这里,她心里滋生出一丝悔意,只怪自己太过心急,将林司舟的话抛到了脑后。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,如今这个境地,却不知林司舟是否已经回府。转念一想,她走时将床铺做了样子,下人以为她已经睡下了,只怕他即使回了府也发现不了吧。

  能用这等手段把自己带过来,她想来想去,若不是奔着林司舟来的,便只能是她的仇家了。如今自己这副模样,不就是任人宰割吗?

  她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
  如果俞风在就好了。

  俞风……

  他应该早就发现自己不见了吧,他是没有找到自己,还是根本没有找呢?自己一声不响地悄然离开,他该是怨自己的吧。

  想到这里,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这样也好,如果自己死了,他也不会知道。

  可是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死在这里,俞风却毫无所知,她又觉得心里发堵。

  她正暗自神伤,突然吱呀一声,眼前透出光亮来,她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,一时间被刺得睁不开。

  等她慢慢睁开眼,一双暗紫靴子映入眼帘,她抬起头,一张面孔逐渐变得清晰。

  那人面若桃花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里满是戏弄,还有一丝……快意。

  身后有人搬来一把椅子,那男子坐下,探下身,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,端详了几秒,嗤的一声笑了:“没错,是你。”

  俞陶陶本躺在地上,被他强硬地禁锢着抬起头来,那人出手又快又狠,施加在她下颚的力道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,她不由蹙了下眉。

  “我倒从未从你脸上见过这种表情。”男子手上的劲加大了些,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断,俞陶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,男子却没有松手的意思,嘴角慢慢扬起,“当初大婚前日,传来你暴病身亡的消息,害我一夜之间沦为京中笑柄,却不想今日还能再见到你。”听到这话,俞陶陶瞳孔骤然收缩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,片刻,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:“你……”

  那人冷笑一声,厌恶似的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,俞陶陶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青印。

  “原先我就不信你会突然暴毙,却没想到当年名冠京城的才女,如今是躲到了当朝状元府中。”说到此,男人的表情突然狠厉起来,他生了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样貌,此时这个神情看起来阴恻无比,“我说,当年不愿意嫁给我,如今却在别的男人床上伺候,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吧?”

  “当年你谢家摇摇欲坠,我司徒家愿明媒正娶,你却让我司徒贺背上克妻的名声,别人不好明说,我心里可清楚得很!如今你这身价,让你做妾都是抬举你了!”男子突然用力揪着她的衣领,把她身子拽过来,双眼透着寒光。

  “谢莞陶,你好不要脸。”

  俞陶陶脑中闪过一道惊雷,霎时间炸出了许多被她忽略的事实。

  谢莞陶,谢恒,林司舟,俞风。

  所有的名字串在一起,在她脑中渐渐明晰。

  罪臣之女,罪臣之女,那个罪臣,就是谢恒。

  当年权倾朝野,人人得而诛之的宰相谢恒,是她父亲。她是宰相之女,谢莞陶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俞风:你把我给支开就是因为这个?(磨刀)

  作者:不,不是我,我不敢!

  俞风:所以?(亮刀)

  作者:安排安排!马上安排!下一章走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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