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渡陈仓_作里作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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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渡陈仓

  纪乐瑾脸皮薄,好不容易这样说了一句那么直白的表白,结果他半天没等到秦岁铭的回应。

  他恼羞成怒地伸手去推秦岁铭,像以前无数次一样,根本没推动。反而是他像只猫一样,秦岁铭一推就倒。

  纪乐瑾感觉到腰上环着的手臂越来越紧,他被秦岁铭推着抵到了墙上。拥抱着,秦岁铭那张带伤的俊脸越凑越近。

  “抱那么紧干什么……”

  纪乐瑾受不了秦岁铭看他的眼神,他白玉般的耳根又红了一圈。他躲闪着一转头,漂亮的唇形紧抿着,那些示好的话被纪乐瑾说出来也硬邦邦:“我又没说要跟你分手……你松一松,我都、我都要喘不过气了……”

  他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,耳根上的绯色却越来越重,还有不断蔓延的趋势。

  秦岁铭分明“嗯”了声,但却把他越抱越紧。空气被相贴的身形挤压着,纪乐瑾从没听过秦岁铭那么凌乱无序的心跳声。

  秦岁铭急切地想要捧着他的脸颊亲他,最后又不知道为什么,还是停了下来。

  他低下头,吻纪乐瑾的脸颊,开口时的声音有那么一点点干涩:“你喜欢我就好,其他的事情全都不用你管。纪咏泽那边我去解决,你家里和我家里我去说。”

  秦岁铭顿了下,他拿手贴着纪乐瑾的脸,又失去控制地问道:“再说一遍好不好?”

  “噢……”

  纪乐瑾像是吊秦岁铭胃口一样,先不应,反而慢吞吞地问道:“以后我离家出走了你还会来找我吗?”

  “会。”

  纪乐瑾继续问道:“那我可以发脾气吗?我可以随便使唤你吗?”

  “可以。”

  他听着秦岁铭毫不犹豫的应声,纪乐瑾眨了眨眼,无辜地道:“要是我不听你的话,你也不可以凶我,更加不可以打我。”

  纪乐瑾口中说的打其实更像是大人教育小孩的手段,秦岁铭其实最多只是打过他屁股和手心,还都是在气极之下的行为,每次还都手下留情。

  “你也要少管我,特别是别管我睡觉和吃饭,我又不是你儿子,也不要拉着我下去散……”

  听到这里秦岁铭算是听出来了,纪乐瑾又在往他脑袋上爬。上面的东西都可以答应,这些不行。

  纪乐瑾要是真按这种宠法来,他得闹上天,就像唐薇说的一样“纪乐瑾就是爱作”。

  天性被娇惯得如此,发现性子有偏差之后已经没有办法。要不是这么多年都有人管着他,纪乐瑾可能真就像那些二世祖一样长歪。

  他现在这样正好,有自己的脾气,但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。秦岁铭做不到不管纪乐瑾,他总是要替他操心,既给他当爹又给他当妈。

  纪乐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,让别人不管他,要是真不管他,像他那种五谷不分的人能把自己照顾好?

  而且有时纪乐瑾做出来的事情确实让人生气,他凶纪乐瑾是因为生气,也是因为想让他长长记性,别再犯这样的错。

  他要真处处全让着纪乐瑾,那谁还压得住他?

  不过这些话秦岁铭现在不会说,他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把纪乐瑾拐回家,秦岁铭捂了下纪乐瑾的嘴道:“晚点再讲,我先去找你哥哥聊几句。”

  秦岁铭出门的时候纪咏泽还站在外面,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都很狼狈,不过也明显都已经冷静了下来。

  他把袖子挽起来,习惯性地摸了下口袋,什么都没摸到。秦岁铭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他戒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

  秦岁铭朝纪咏泽伸手,问道:“有烟吗?”

  纪咏泽的面色不善,不过还是给秦岁铭丢了一根烟过来。秦岁铭用手指夹住,又问道:“打火机。”

  他听到纪咏泽又骂了他一句,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打火机递了过来。

  纪咏泽给自己也点了根烟,他和秦岁铭一起走到外面的阳台上抽,他现在看秦岁铭哪哪都不顺眼,挑剔地道:“你什么时候滚?以后都别来我家了。”

  他们身上都挂着伤,秦岁铭把手肘撑在阳台护栏上,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,都牵扯到了背上的伤。

  秦岁铭皱了下眉,他视线范围内纪咏泽的表情也很扭曲,他们都不说话,都利落地背过身抽烟。

  最后还是纪咏泽先崩不住,咬牙切齿地道:“秦岁铭你疼也不说是吧?不需要上药?嘴上叫我大舅子,揍我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啊!现在还搁那边装,知道谁先喊疼谁丢脸你也不能先说一声?懂不懂给大舅子面子?”

  “是互殴。”秦岁铭淡淡地道。

  “我是不会同意纪乐瑾和你这种黑心莲在一起的。”纪咏泽又开始生气了。

  秦岁铭微侧着脸看着纪咏泽,那视线让他觉得非常陌生。

  他听见秦岁铭的声音:“纪咏泽,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了,你还不了解我吗?”

  了解,就是因为太了解了,纪咏泽才不想同意。他叹了口气道:“你们两个根本不配,你又不是不了解瑾宝,他年纪是长大了,实际上还就是个小孩。万一他现在贪图新鲜感,所以说喜欢你,想要和你在一起呢?”

  “那以后呢,以后他不想和你在一起了,你会同意和他分手吗?那你不同意,你们两又要闹成什么样?”

  纪咏泽怕的不是秦岁铭不喜欢纪乐瑾,他怕的是秦岁铭太喜欢纪乐瑾。

  “你猜得很准,可是我和他为什么不配?”秦岁铭低声地笑了下,“他虽然脾气是有点差,但实际上非常好哄,虽然我们经常开玩笑说他没良心,但谁对他好他心里难道不知道吗?”

  “我顺着他、喜欢他他就开心,他就对我没防备。你也看得出来,瑾宝虽然嘴很硬,但是非常黏我。他每次说我烦,说我管得多,但他其实总喜欢远远地看我。”

  “我和别人亲近点他就不开心。”

  纪咏泽哑口无言,他竟然觉得秦岁铭说的有那么点道理。

  “如果真像你说的一样,他要跟我分手,我们确实会闹得很难看,但我们不会分手,我可以为他妥协。”

  秦岁铭提到纪乐瑾的时候眉眼就像是软了下来,他继续道:“我真的喜欢他很多年了,严格来讲,我觉得我是爱他。我会对他好,比谁都对他好。”

  纪咏泽的嘴张了又闭,他最后郁闷地道:“算了……你先让我想想。”

  纪咏泽挡着脸走进卧室,从抽屉里翻出许久未用的跌打药和伤膏,再往纪乐瑾的房间走。

  他这次怕自己再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面无表情地伸手敲了敲门。

  门开之后纪咏泽冷着张脸,把东西往桌子上放。他指了下秦岁铭:“你待会上好药就回家。”

  纪咏泽又指了下纪乐瑾:“你,今晚睡家里,这几天都不许跟他回去。”

  纪乐瑾不可置信地盯着纪咏泽,抗议道:“我的狗还在他家!”

  “你的狗现在应该都是秦岁铭管吧?”纪咏泽冷笑了声,“怎么,它会被秦岁铭养得饿死吗?应该比你养得更好吧?”

  纪乐瑾算是明白了,现在说一句话纪咏泽就要刺他十句,而且战斗能力非同凡响。平时都说不过他,更别说现在了。他舔了下唇,决定还是不触这个霉头。

  纪咏泽把药酒送到也不走,就站在房间里盯着他们两个人。秦岁铭本来是想哄哄纪乐瑾,让他帮忙上药。

  现在这个气氛,秦岁铭干脆拉着纪乐瑾的手,低声地跟他说了几句:“你这几天乖一点,我过几天来接你,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给我发信息,我来给你送。”

  秦岁铭最后还是没忍住,有了那么点威胁意思的捏了捏他的手心道:“不许不回我的消息。”

  他现在看纪咏泽也挺烦,好不容易确定了纪乐瑾喜欢他,也好不容易听他说句甜言蜜语。秦岁铭本来还想抱一会纪乐瑾,再亲一会他,然后晚上再带着他一起回家,逼得他多说点这样子的话。

  纪咏泽和他那么多年的情谊还在这,现在他的态度也好不容易有点软化,秦岁铭也退了那么一步,他能让纪乐瑾在这里待五天。

  纪咏泽解释脸上的伤口时说自己摔了,可唐薇明显不信,但他就是咬死了这个说法。

  他冷静了几天,最后把秦岁铭喊出来喝酒,屁股后面还有非要跟出来的纪乐瑾。纪乐瑾当着唐薇的面闹,纪咏泽百般不情愿也得把他带出来。

  纪咏泽在一家清静的小酒馆订了包间,这里的消费高,装修布局偏向昏暗的文艺风。坐着的人要么是一个人,要么也都只是安安静静地聊天。

  进包间的时候秦岁铭已经到了,纪乐瑾习惯性地要坐他身边,他脚步刚动了动,纪咏泽就揪着他的后领把他拉回来。

  纪咏泽皮笑肉不笑地把他按在面前的凳子上:“你坐这边。”

  纪乐瑾坐在秦岁铭斜对角的位置上,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,每次抬头都和秦岁铭对上视线。

  纪咏泽忍无可忍地拍了下桌,纪乐瑾才讪讪地低下头。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酒上,又想试着尝尝味,检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一杯倒。

  手还没碰到酒杯,已经被秦岁铭率先移走。

  “别喝酒,待会又醉了。”秦岁铭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嘴角已经结痂,颧骨处变成了一个乌青,“给你点了饮料和零食,待会吃那个。”

  纪咏泽从鼻腔里冷哼了声,不过也没说什么,连看着秦岁铭坐到了纪乐瑾面前也没说什么。

  他们两个在碰杯聊天,纪乐瑾就闷头吃东西,吃着吃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,他拿出来看了一眼。

  【烦人精秦岁铭】:你哥哥酒量没我好。

  【烦人精秦岁铭】:待会我把他灌醉。

  【烦人精秦岁铭】:你跟我走。

  纪乐瑾抬起头看他,秦岁铭的表情还很正经,他今天没穿正装,身上穿了件干净的短袖,手指扶在杯口上,看起来比平时要年轻许多。

  他没经商头脑,秦岁铭和纪咏泽的聊天内容他听不懂,他只知道秦岁铭应该是给纪咏泽让人些什么利润,让得还不少。

  纪咏泽却不稀罕,往喉咙里灌酒。

  他已经连着喝了好几杯,秦岁铭杯子里的酒却只少了半杯,纪乐瑾忍不住笑了笑,他桌子下的脚也跟着伸展了下。

  秦岁铭的腿长,收敛着也超过了中间地,现在纪乐瑾又往前碰了碰,两只脚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。

  纪乐瑾闲得无聊的时候就想使坏,他有点不满意秦岁铭一直跟纪咏泽说话,伸出脚去勾秦岁铭的腿。

 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反正就是先是往秦岁铭的鞋子上踩了几脚,觉得这还不够之后,纪乐瑾又毫无章法地拿脚蹭他的腿,一路蹭上了小腿。

  反正怎么捣乱怎么来。

  他猜秦岁铭的时候对面没有反应,现在却是忽然一抬眉。纪乐瑾心中的警铃大作,急哄哄地把腿收了回来。

  纪乐瑾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时,秦岁铭的腿又伸了过来,明明他什么都没干,只是把脚放在了他的脚边。

  他的手一抖,手里拿着用来吃东西的叉子直接摔在了桌上。

  秦岁铭垂眸盯着他,问道:“怎么那么不小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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