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相欺 [V]_万人迷飞升前后都是大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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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相欺 [V]

  弈疏维持着僵硬的动作,直到一阵风吹来。

  回神之际,情/欲早已冷却。

  即便是冥界最深处的森寒之气,也抵不过她的话让他心寒。

  甚至每次呼吸都牵扯出痛意。

  弈疏定定地望着身下的女仙,眸中墨色翻涌。

  她仍是迷醉之态,因没有等到他的回应,蹙着眉不适地动了动。

  弈疏一手贴在她的面颊上,见她下意识地蹭过来,不由冷笑。

  他方才竟还在奢望着她是以话激他?

  分明是中了情丝草才会有的反应,她哪里能有心思反过来算计他?

  那唤出的名字,也是情难自禁。

  弈疏的手下移,落到她的脖颈上,慢慢收紧了力度。

  若是不能完全属于他,倒不如……

  他不会让她孤单太久的,很快,他就会去陪她。

  “白钰……”

  女仙又一声低喃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  弈疏收回手,霍然起身,厉声道:“拿解药来!”

  守在不远处的护卫一礼,领命去找冥官。

  弈疏将越打横抱起,面色沉沉地向住处走去。

  即便是杀了她,即便他们死在一处,她也不属于他。

  她的爱意,她最刻骨的欲念,不在他这里。

  怀中的女仙似乎嫌气得他不够,意识不甚清醒还动来动去,低声说着情话。

  弈疏没有半分旖旎的念头,勉强压下将她丢出去的冲动。

  吩咐冥官给她服下解药,弈疏去了书房,坐在桌案旁,逐渐冷静下来。

  他困住她后,设想过很多种情形。

  前几日,他以为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,谁知上天和他开了这么大的玩笑。

 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意外。

  既然她一心爱着白钰,为何不答应魔界的婚约?

  也是因此,自己才没有相信白钰与仙帝相谈时,那“本为道侣”的说辞。

  弈疏思索着,瞥见玉简下压着的几页薄纸。

  想到她曾为了自己去临摹字画,眸色柔和了些。

  抬手将其抽出,弈疏一张张看过去,翻到一副画像时,动作顿了下。

  这画像在临摹的字画中,显得很是突兀。

  他一眼认出――

  是白钰。

  弈疏盯着那两句情诗,也是此刻才想起。

  难怪他觉得越的字迹与以往不同,却又有些熟悉。

  魔使递上来的帖子是过了他手的,乃是新任魔帝亲笔所书。

  两份字迹何等相似!

  弈疏咬牙,法力将画像搅成了粉碎,又将案上的书卷纸笔尽数拂落。

  白,钰!

  守在书房外的护卫听到动静,连忙进门,道:“冥主?”

  弈疏坐了半响,让他们将越平日看的书卷和所写所绘全部拿来,翻完并未找到端倪。

  直到无意中看到那角落的纸篓,又让护卫将未曾处理的废纸取来,一一看遍,才寻出了两张。

  弈疏讽刺地道:“果真谨慎,倒是她的性子。”

  只可惜,百密难免一疏。

  越暗自估算时辰,到了该醒之时,睁开了双眼,茫然地望着上方。

  缓了一会儿,才坐起身。

  弈疏在桌旁坐着,没有错过她神色的变化。

  止住护卫的话,笑道:“醒了?”

  越轻声应了一句,向后靠过去,佯作头疼之状,显然是在回想昨天的事情,迟疑地道:“我们昨天……”

  “以往我未曾试过这男女之情,也是昨日方知滋味美妙,”弈疏以手支颔,语气莫名地道,“你醉得过了,可缠着我的姿态倒是半点不减。”

  越点头,心道这老狐狸扯谎的本事才是半点不减。

  若非她清醒得很,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,保不准真让他骗过去了。

  弈疏随口调笑一句,以为会看到她或是慌乱,或是气恼的模样。

  然而都没有。

  也是至此,他才死心。

  她对他没有分毫感情,无论爱恨。

  可即便如此,她怎么能这么平静?

  难道于她而言,能够随意与心中所爱以外的生灵欢好,还是说,只要将他当作白钰,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?

  弈疏示意身后的护卫继续。

  越在“昏睡”时就听到了他们的话,是在说魔界的事情。

  此刻“醒了”,自然该给出合理的反应。

  弈疏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,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。

  包括她那一瞬的怔愣,和紧张到攥住锦衾的手。

  发现他的目光,又放松了动作,状似无意地道:“可是魔界又出了什么乱子?”

  弈疏见她忍不住开口,并不意外,却没有立刻回答。

  身后的护卫意会,道:“回禀冥后,是在商讨攻打魔界的事宜。”

  原本冥主都定下了大婚的日子,可今早突然就改了,说是想要以一界作聘。

  这冥主,果真大气。

  弈疏接道:“多一个魔界收入囊中,两界交替住着,才算有趣。”

  越道:“如今两界各司其职,互不干扰,是最稳定的局面。若是合为一界,官职任免也是麻烦,你非嗜杀之徒,也没有吞并各界的野心,因何要多此一举?”

  弈疏听着她这理智分析大局的话,觉得好笑。

  素日他根本不会多想,现在知道了她的情意,方知她面上秉公,内里全是偏袒和私心。

  弈疏让护卫退出去,才道:“两界相合,不是免得你在此界待久了腻烦,总想着往外跑?越,若我将你放走,你最想去的不是仙界,反倒是魔界吧?”

  越别开视线,道:“我为何要去魔界?”

  弈疏瞧见她心虚,将公文放下,起身走过去,道:“你还要继续瞒我多久?我在上界苦苦寻你,你却在下界和白钰耳鬓厮磨,好生快活。”

  越摇头,语气复杂地道:“我和他……早已没了关系。”

  “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也会口是心非?”弈疏嗤笑了一声,道,“也是,牵扯到情爱,有些变化也是常事。”

  所以她推拒了魔界的婚约,又为了避开碰面开了月宫的结界,根本不是什么不爱。

  “让我猜猜,你们是有了分歧?”弈疏在她身侧坐下,低语道,“我对下界知之不多,也听闻过一些,修魔的飞升者会去妖魔二界,而修仙的飞升者会到仙界,神界在时大概也能去得……想来在下界时,你们仙魔对立,却又抵死缠绵,真是感人肺腑。”

  他们曾经结为所谓的“道侣”,可不就是夫妻?

  相互扶持,同甘共苦,修炼玩乐皆在一处,字迹中都存着彼此的影子。

  越叹道:“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?”

  “如何知晓?”弈疏心中越是气怒,面上笑得越是肆意,道,“你昨夜对着我,口口声声唤着他的名字!越,你要我如何不知?”

  越以为他惯会扯谎,大抵会编个什么由头,谁知他竟格外坦然。

  一愣之下,不禁脱口而出,道:“抱歉。”

  说完,觉得有些古怪。

  这话好似将他们的关系逆转,倒像是她负了他,他成了被欺负的一方。

  弈疏见她就这么承认了,且这看起来甚为熟练的姿态,让他有了不好的猜测。

  若她和白钰在下界时就生了分歧,那她是不是也曾找过别的人,有过不知多少段露水情缘,只为了将他们当成白钰,一解相思之苦?

  “不必觉得愧疚,我也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委屈的草包,”弈疏离得她的面容极为近,那模样像极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,笑道,“我说过,会为你拿到一切想要的东西,越,你既然喜欢他,我把他给你带回来,如何?”

  越皱眉,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  “那魔物的皮拿来给你做傀儡,骨给你做兵器,血肉给你炖汤,”弈疏看着她故作镇定,猜到了她在想什么,道,“你该不会以为我动不了他吧?越,你可别忘了,他刚到此界,根基不稳,又是新上位的魔宫之主,你说,该有多少魔物会站在他那一边?再加之,我冥界的实力强过他们百倍,或许事成之后,还能赶上凡间的年关呢。”

  越面色发白,道:“你不能动他……”

  “为何不能?”弈疏抚过她的长发,语气带着笑意,仿佛情人间温柔的耳语,道,“我在你心中地位几何无妨,除掉了前面的,你也就只能看到我了。”

  越犹豫许久,妥协般垂下双眸,乖顺地靠在他身上,道:“皇叔,你放过他,我再不念他。”

  弈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  他曾因她的改变而喜,只要是为了他,心中存着的是惧是怨都好。

  哪怕只是记得他的喜恶。

 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?

  她那么傲气的性子,却为了白钰低头至此。

  此前觉得是牵绊,是情趣的“皇叔”二字,在这般情形说出来,让他觉得恶心至极。

  “我突然改变主意了,”瞧见那女仙忐忑之下隐秘的惊喜,弈疏笑着一点点打碎她的希冀,道,“即便是傀儡,是兵器,是血肉,我都不想让你再碰他分毫。”

  “我会把他,”弈疏一字字道,“挫骨扬灰。”

  话落起身,向着门大步而去。

  “皇叔,皇叔……”越追上去,从后面抱住他,道,“皇叔收手吧。”

  弈疏听到她的哭腔,闭了闭眼,将她环住自己腰身的手掰开,打开门走出去,下了一道禁制,道:“看住冥后,不准她出去半步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皇叔!弈疏,弈疏……”越看着在眼前阖上的门,一面拍着门一面唤他。

  听着脚步声走远,才渐渐歇声。

  转身回到桌旁坐下,面色平静地抬手擦尽泪水。

  悠然地倒了杯茶,品了一口,道:“味道尚可。”

  应时:“……”

  苍韶道:“他也太会骗仙了。”

  你也太会骗他了。

  越道:“不错,他的话一向不可尽信。”

  两界的实力哪有那么悬殊?

  她在冥界这些时日,大概清楚此界兵力如何,远不如魔族那般善战。

  更何况,弈疏喜欢潜伏,比起开战,更可能想办法算计白钰,将他引到暗处再对付他。

  应时忍不住道:“白钰打不过他怎么办?”

  越笑道:“他没有那么弱,我相信他。”

  其实谁强谁弱她并不在乎。

  这一个两个都喜欢囚禁和强迫,又势均力敌,那就去斗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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