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第 57 章_废太子的流放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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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第 57 章

  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!

  顾君瑜正在田埂上检查秧田,疏林下收割蕨菜的陆沉菀疾步朝他这边赶来。

  “夫君,曾县令带着一大队人马过来了。”陆沉菀面带忧色。

  顾君瑜也隐约听到了马蹄声,他依旧从容,对她招招手,“无妨。你附耳过来,我给你说点事。”

  陆沉菀一脸狐疑地凑过去,顾君瑜略微俯身,在她耳边交涉了几句。

  耳畔有点痒痒的,陆沉菀忽略掉这份不自在,听完顾君瑜的悄悄话,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,“这样当真可以?会不会得罪于人?”

  “当然可以,至于得罪人……”顾君瑜哂笑一声,“他们与我们本就处于对立面,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,他们依然会盼着我们不得安生。一会儿你照做便是,别的不用管,我来对付他们。”

  陆沉菀看他镇定自信,细想也是这个道理,便点头应下。

  须臾,山脚便来了一群身着官服的人。

  为首几个骑着马,好不威风。

  田间做活的下人们都纷纷朝那些官爷看去,不免有几分担忧。他们知道安王曾经造反,是罪人,他们现在是安王买的下仆,要是安王被抓,他们没准就要被连坐了。

  “安王在何处啊?”其中一骑马人趾高气昂地问道。

  这人在符阳县倒也有点名气,不过是恶名,他正是曾波的爪牙,人称曾九。仗着和曾波一个姓氏,攀上曾波称兄道弟,专为曾波横征暴敛。

  “问你们呢,哑巴了呀!”曾九来了气,喝道。

  其实顾君瑜现在便在山腰上,是能听到的,他不过是装作耳聋。

  地里做活的下人陈二就道:“王爷在山上做活,我这便去请。”

  “嗯,快点去,告诉他京城的安大人来找他了。”曾九道。

  陈二没见过这种世面,吓傻了,赶紧跑到山腰去通知顾君瑜:“王……王爷,山下有官爷找你,说是京城来的安大人。”

  顾君瑜慢条斯理地泼了一瓢粪水到田里,“你去告诉他们,我粪水倒了再去。”

  陈二一脸为难,“王爷,我来泼粪,你去吧!他们人很多,那个安大人好像来头不小……”

  顾君瑜却说:“京城来的,自然是有气度的,你去如实给他们说便是,不用遮掩,他们不至于为难你一个下人。”

  陈二见他执意坚持,转而去求陆沉菀。

  不料向来最明理的安王妃也不在意,让他先去回复山下之人。

  陈二只好悻悻下山,他也是看出来了,安王这是故意拿乔,这山坡不高,山下讲话山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,甚至转头就能看到山下的情况,安王明着在摆谱。

  “安王怎么没下来啊?”曾九见只有陈二下坡来,就拔高语调问,显然十分不悦。

  陈二答:“安王在忙着做活,他说忙完就下来,还请诸位大人稍等。”

  曾九冷哼一声,“安王好大的排场!我们安大人来拜访,他一个庶民竟也敢避而不见?!”

  安成磊倒没有生气,他知晓废太子的清高,也清楚安王就算被废,血统却是抹不掉的。

  他捋了把下颚的胡须,问道:“不知安王在忙着做什么活?”

  陈二只得支吾回答:“给……给田里下粪。”

  众人一阵哄笑。

  安成磊面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奚落神色,本以为这次过来会看到一蹶不振的安王,没想到遇上的却是不顾身份、下地干臭活的安王。

  安王这是自暴自弃了么?

  曾波瞅了安成磊的反应,假意高声斥道::“安王可是昔日的太子啊,怎能做这种下等粗活?还不快去把安王请下来,安大人的时间很珍贵,岂能让安大人在这里久等!”

  安成磊心情大好,便道:“安王忙于农事,我们等上一等也无妨。”

  若不是上山之路既陡又窄,不适合马儿上去,安成磊都想亲自上山一观。

  从这里望去,虽有一排小竹林挡着视线,不过还是依稀可见几人在山腰忙碌,有的拿着耙子在田里耙泥,有的肩担粪桶。

  不过瞅了半天,安成磊还是没认出哪个是安王,倒是认出了靠近树林处的女子应是安王妃。

  安成磊等人在山脚顶着太阳等了好一会儿,在他等得有些不耐时,才见顾君瑜挑着粪桶悠然走来。

  顾君瑜扫了一眼这浩荡队伍,骑马者有三四人,跟随的小兵有二十多,身着红色官袍、骑着高大骏马的便是安成磊。

  顾君瑜寒暄道:“不知安大人远道而来,有失远迎。”

  自他下山,安成磊便一直打量着他。走来之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布衣,身形清瘦修长,竟有几分松柏之姿。

  若不是此人还是他熟悉那张脸,安成磊都快要认不出安王了。

  安王被废前何其风光高贵,怎会穿这种农夫的粗布衣,做这种连大户人家的下人都不屑做的粗活。

  不过安成磊看他面无羞愧之色,谈吐闲适自然,俨然一副故友相见的口吻,与自己之前的各种设想皆不同,一时反倒不知该说点什么好。

  待到顾君瑜走到他面前,那粪水味更浓。

  安成磊闻着不适,但一想着是废太子担粪水,这点不适又变成了幸灾乐祸。

  “安王客气了,自你流放后,景王甚是挂念,叮嘱本官到了益州一定要来好好看看你。”安成磊并未下马,就这样高高坐在马背上,使得这话听着极为荒唐。

  顾君瑜脸上倒也没什么奇怪神色,他只是把粪桶放到安成磊的马儿面前,说道:“二弟对我的手足之情,我这位当兄长的心领了,还请成磊兄帮我转达谢意。”

  安成磊闻着粪臭,听他大言不惭还真以景王的兄长自居,心中不禁冷笑,嘴上耐人寻味地感慨道:“安王变了不少啊!”

  顾君瑜:“安大人这声安王折煞我矣,我如今这模样,哪能称什么王?唉,成磊兄有所不知,我若不变,只怕今年连赋税都上交不起了。”

  安成磊就喜欢听他的悲惨故事,便问:“安王何出此言?”

  顾君瑜:“在下初来符阳,就被家中恶仆烧了府邸,夺走了银两,那些恶人至今还逍遥在外。若非夫人不离不弃,我早成了一缕冤魂。幸得夫人开解,我才振作起来,专心务农,不求此生荣华富贵,但求能活得简单安康。可惜这百姓也难当,我分得的这片土地原本全是荒山,杂草丛生、荒塚成林,若不好生打理,只有等着饿死。”

  曾波心有不快,这安王句句都在影射他,他虽说知晓安成磊不会问他的罪,但这种话听着就是刺耳。

  他便见机插嘴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安大人一路过来劳图奔波,我们移步再聊吧!”

  顾君瑜:“瞧我这见着老朋友便高兴过了头,让安大人在太阳底下晒着实属失礼,我们先回庄子坐下闲话吧!”

  安成磊听着顾君瑜的场面话,在心里暗自呸了声,这安王摆明了是故意的。

  不过能看到活得这么潦倒的安王,这一趟也是值了。

  他的视线瞥了眼顾君瑜身后的少女,她手上提着一只篮子,篮子里装满了野菜,看得出他们的生活过得不怎么样。这位曾经名满京城、才貌双绝的侯府嫡长女,如今跟了安王,过这种苦日子,可真谓是明珠暗投。

  意外的是,安王妃的衣着竟比安王好上许多,至少穿的是缎子,做工也马马虎虎,虽不及京中大户人家的女人穿得华美,却也另有一番清新秀丽之美。

  她的气色倒还不错,眉目如画,肤若凝脂,即使不施粉黛也美若天仙。

  难怪连四皇子恒王也动心。

  陆沉菀察觉到了安成磊的视线,不禁蹙起眉头。

  顾君瑜转过头,接过她手上的菜篮子,“太阳有些晒,我们回家吧。”

  陆沉菀眼底像浮起了一层水色,她与顾君瑜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。

  安成磊拿着马鞭指了指一旁的小兵,“去给安王挑粪桶。”

  那小兵故意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,显得十分嫌弃和无礼。

  安成磊却装作没看见小兵的无礼,慢悠悠地掉转马头。

  一个小兵也敢欺负到他头上?这肯定是得了安成磊的授意。

  顾君瑜面上也没显出恼意,只说:“这位兄弟千万不要嫌弃粪水味道难闻,粮食蔬菜都是粪水滋养出来的。粪泼得越多,长出来的庄稼才越好。”

  众人神色各异。

  安成磊慢悠悠地邀马前行,“安王对稼穑很懂?”

  顾君瑜:“成磊,我若不懂就只能饿死这蛮荒之地了。”

  安成磊:……

  到了庄子,顾君瑜对陆沉菀道:“你去让柳婆婆熬点新茶过来,让大家尝尝我们的茶水。中午多备些饭菜,安大人远道而来,不能怠慢了。”

  陆沉菀应下离开。

  顾君瑜招呼安成磊和曾波等人进屋入座。

  “寒舍简陋,若有怠慢之处,还请安大人海涵。”

  简陋是真的简陋,安成磊为了耍威风,今天带了二十多名护卫来。

  顾君瑜这套房子不大,很快就内外都挤满了人。

  若非亲眼所见,还真难想象安王会甘于生活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,住这种破败的房子。

  过了片刻,柳婆婆端着茶水过来,给众人各倒了一杯。

  顾君瑜道:“这茶叶是我在山上采摘的,此茶长于山泉水涌出之处,味道独特,清肠祛毒。我初来庄子上时不省人事,也是喝了这茶,才渐渐有了起色,诸位请。”

  安成磊略有疑惑,不由多看顾君瑜一眼。

  眼前的安王虽然没了那一身清高之气,但神采飞扬,谈吐也悠然从容,他的气血算不得好,却比离京之时要好上许多。

  那曾波也是半信半疑,他之前见过安王,也听说过安王病得快死的消息,谁知到了这庄子之后,竟然一日日好起来,前段时间还训斥过他外侄儿许航。

  曾九不信,“我还不信这茶能当药用?”

  顾君瑜儒雅一笑,“《本草》有载,茗能治瘘疮,利尿,除痰,散热,提神,下气等,亦有《枕中方》《孺子方》等药方传世,怎就不能当药用了?此茶能清身上污秽,排掉肠中脏东西,若你不喜,我亦可让家仆换上白水。”

  安成磊道:“安王所言甚是,我便以茶代酒,敬安王一杯。”

  他这一路赶来,天气又热,早就渴了,便尝了一口,味道确实微苦,但又与苦茶不一样。

  安成磊对眼前这位废太子的人品还是自认了解的,这废太子饱读诗书,不是曾九那种会使暗招的小人,也断不可能做出茶里下毒之事。

  饮茶之后,便是午饭。

  柳婆婆煮了一大锅稀饭,炒了半锅厚皮菜,每桌各上两盘厚皮菜、两碟咸菜,一碟凉拌野菜,一盘泡萝卜。

  顾君瑜见状,皱眉训斥道:“怎生没煮干饭?这么清的粥,怎能用来招呼客人!”

  柳婆婆赶紧解释:“安王息怒,家中实在是没米了,这些都是王妃省下来的。”

  顾君瑜面露尴尬,对安成磊解释:“让诸位见笑了。”

  说完,他又训斥柳婆婆:“没米了,你怎么早说,去买些回来,也不能这样丢人现眼呀!”

  柳婆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甚是为难。

  安成磊心中自是明了了,安王都自己挑粪了,又是刚搬来此地,房舍被烧了,银子被卷了,家里还能拿出什么吃食来?

  曾波看着桌上的厚皮菜,这在符阳当地就是给猪吃的,这安王竟用来招呼他们,更不用说那些野菜了。

  曾波便道:“安大人,下官府上已备好酒宴,便不用在此叨扰安王了吧!您来我们符阳,下官自当尽地主之谊。”

  安成磊看着这些饭菜,自然也是吃不下去的,便点了点头,“打扰多时,我们也该告辞了。弘萧,拿点银子给安王当见面礼,即使是庶民,安王也不该吃这种猪食呀!”

  他还故意强调了猪食二字。

  安成磊身边的亲信摸了十两银给顾君瑜放在桌上,顾君瑜既没有说要,也没有说不要,只冷冷淡淡道了句:“既然安大人另有酒宴,那在下就不强留了。”

  这哪是不强留,这分明是逐客令。

  不过安成磊今儿耍尽威风,没计较这些,率着他的人离开了。

  陆沉菀从后厨过来,轻轻叹了口气,“夫君,你让我熬到茶水里的干叶到底是什么?”

  顾君瑜看她眼里藏着担忧,又想逗逗她了,便问:“很想知道?”

  陆沉菀点点头。

  顾君瑜:“那就是一种……”

  “安大人,我们要不就地休息片刻?”曾九笑着提议。

  “休息作甚?这么热的天,赶紧入城是真,前面不就是县城了。”安成磊道。

  现在虽然才过春分,不过今日的太阳却也不容小觑,常言道二四六月乱穿衣,说的就是这几个月份热起来很热,冷起来很冷。

  罗九望着远处的县城,简直就像看海市蜃楼,看得见,却追不上。

  他只得催着步行的小兵,“别磨磨蹭蹭的,早点进城,安大人好用膳。”

  他这一激动,没忍住放了个屁,一股臭鸡蛋味弥漫开来。

  杨弘萧离他最近,狂笑道:“罗九,你这屁简直比安王的粪桶还臭啊。”

  那味道久久散不去,就算罗九脸皮再厚,也经不住当着上司下属这般被取笑啊。

  曾波也觉得他丢了自己的脸,暗暗瞪他一眼,“你要放就在后面放了再赶上来,在安大人面前如此失礼,成何体统!”

  曾九只好憋红脸道:“安大人,曾大人,你们先走,小的随后赶上。”

  说罢,曾九匆匆下马躲去路边草丛。

  众人又是一阵哄然大笑。

  曾九又羞又恼,他的裤子上沾了些,黏糊糊湿漉漉的,这次丢脸简直丢到姥姥家了。

  他释放完,终于舒坦了些,往四周瞅了一眼,伸长了手去扯一张野草叶。

  就在这时,大腿外侧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舔了下,舔得曾九浑身一个激灵,尾椎爬上一股凉意。

  他回过头一看,一条眼镜蛇王耀武扬威地对他吐着红信子。

  曾九知道这蛇的厉害,吓得大叫一声,提起裤子转头就跑。

  因太过惊慌失措,他还踩了一脚屎。

  符阳县,醉仙楼。

  曾波见曾九迟迟未来,正要遣人去探查情况,不料却见曾九衣衫不整,失魂落魄奔跑在街上,路人皆掩着鼻子对他指指点点。

  曾波也不知曾九发生了何事,只好派人去查,自己则留下陪安成磊等人。

  酒过三巡,众人纷纷往茅厕跑。

  安成磊来来回回跑了数次,浑身已虚脱,心下不由盛怒,欲捉拿酒楼老板。

  这酒楼是许家的产业,曾波哪敢担这责,赶紧将怀疑对象往安王身上推。

  却说安王的庄子上,顾君瑜让柳婆婆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倒给猪圈的猪吃。

  柳婆婆有些心痛,“王爷,这稀粥正好下咸菜,不若我给他们做活的人留着吧!”

  这柳婆婆是个吃过苦头的,知道粮食金贵,遇上收成不好的年头,有粥喝都不错了。

  顾君瑜道:“不用,这些本就是为牲口准备的,都倒给猪吃。这里的银子拿去隔壁村里买些鸡鸭肉蛋和粮食回来,我们中午好好改善伙食。”

  柳婆婆笑着应下,安王出手阔绰,平日里的伙食都开得好,从未因为他们是下人就亏待他们。

  顾君瑜也叫了两个男仆跟柳婆婆一同去运粮食和菜肉等,至于剩下的银两,他则发放给众人,当作这一个多月的额外赏赐。

  这些日子他忙着把荒地开垦出来种上作物,这些买来的家仆也没有闲暇之时,几乎每天都在地里忙活。这十几个人都能吃苦,再加上他们没有背景,也算老实。

  众人自是欣喜不已,都对顾君瑜和陆沉菀行了跪拜大礼。

  新鲜的炖鸡汤香气扑鼻,顾君瑜给陆沉菀盛了一碗汤,“多吃点肉,一会儿再喝汤。”

  陆沉菀今年才十六岁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需要多补。

  陆沉菀浅浅一笑,夹了一只鸡腿给他,“夫君更该多吃点,今日若非夫君机智,我们便没这顿丰盛午膳了。”

  陆沉菀看顾君瑜神色自若,并无任何怨怼,也放下心来。她就怕安王在意那些人的羞辱,想不开,抑郁成疾。

  现在的安王让人信赖,却也让人心疼。

  他曾身为天之骄子,如今却随便一个无名之辈也敢羞辱,陆沉菀一想起这些,自己反而多了一丝抑郁和不快。

  顾君瑜看着碗里多出的鸡腿,不禁笑了下。

  他抬起头,见对面之人眼里饱含着复杂情绪,顾君瑜道:“怎么了?看上去不高兴?”

  陆沉菀轻轻摇头,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夫君真好。”

  小姑娘真是太会说话了,这话哄得顾君瑜心都软了。

  “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,我照顾你是应该的。”顾君瑜笑道,“对了,你以后就叫我瑜哥吧。”

  每次听小姑娘软软地叫他“夫君”,顾君瑜总有一种罪恶感。

  前世大部分人都叫他顾教授,不过玩得比较好的几个朋友叫他瑜哥。

  陆沉菀吃惊地看着他,她不知安王为何要自己这么称呼他。

  “这……于理不合吧?夫……你若不喜欢,我今后便叫你王爷。”她咬了咬下唇,有几分羞窘。

 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,安王并未将她当成妻子,他对自己虽然很好很温柔,但这种温柔……兴许只是感动。

  听陆沉菀这么说,顾君瑜又想了想,叫他“瑜哥”的都是他的铁哥们,让陆沉菀这么娇软的小姑娘叫瑜哥似乎特别违和。

  叫王爷那是肯定不可能的,会显得他像个大老爷们,小姑娘都成了小丫鬟了。

  “嗯……叫瑜哥确实不适合你,该叫瑜哥哥。”顾君瑜思索一番后总结道。他对陆沉菀扬了扬眉,莫名有些期待和兴奋,“叫一个来听听。”

  陆沉菀心中的羞窘变成了羞涩,她红着脸,低下头,根本不敢与那双热情洋溢的黑眸对视。

  她的声音被堵着了,叫不出来。

  顾君瑜却没打算放过她:“叫一声瑜哥哥,我给你撕鸡腿。”

  陆沉菀听着他少见的戏谑之语,头垂得更低,心下有点恼,哪里还叫得出口?

  顾君瑜:“叫一声瑜哥哥,我带你去放风筝。”

  顾君瑜:“当真不想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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